噬骨峡的血腥与烈焰随着海风飘散,但胜利的余波仍在石阶列岛激荡。
在彻底肃清了峡内残余的抵抗力量后,刘潜的舰队以无可阻挡之势席卷了萨拉多·桑恩的老巢——血石岛,以及毗邻的灰绞架岛。
岛上的守军象征性地抵抗了下,便摇旗投降。
血石岛的最高处,矗立着萨拉多引以为傲的堡垒。
此刻,堡垒塔楼顶端的旗杆上,萨拉多那经过简单防腐处理的头颅,正随着海风轻轻摇晃,空洞的眼窝茫然地“俯视”着他曾经统治的岛屿。
那颗曾睥睨狭海的头颅,如今成了新秩序最直接的宣告。
属于“狭海亲王”的时代,连同他庞大的舰队,一同沉入了噬骨峡的深渊。
塔楼大厅内,光线透过狭长的箭孔射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海腥味、尘埃味。
刘潜端坐在铺着粗糙熊皮的高背椅上,罗洛和哈尔分立在他左右两侧,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厅内。
大厅中央,站着两个神情复杂、衣衫略显狼狈的男人。
柯连恩·萨斯芒和梅佐·马赫。
当刘潜的舰队驶出噬骨峡,迎面撞上这艘彷徨无措的战舰时,柯连恩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地降下了萨拉多的旗帜,选择了投降。
此刻,他们站在胜利者的面前,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柯连恩船长,梅佐先生,”
刘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石厅里:“据我所知,你们是萨拉多倚重的心腹,那么,在噬骨峡那决定命运的时刻,你们的‘莎亚拉之舞号’,为何没有跟随你们的主子?”
柯连恩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脸色发白的梅佐,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的沙哑:“大人,并非我们贪生怕死,而是萨拉多他听不进任何劝阻。”
他顿了顿:“噬骨峡水道狭窄,暗礁密布,水流湍急,我和梅佐都曾竭力进言,指出贸然进入的风险,我们提醒他,那可能是您设下的圈套...然而...萨拉多冲昏了头脑,他认定您兵力薄弱,绝无胆量在峡内设伏,我们的忠言在他耳中成了怯懦的聒噪,因此他认为我们动摇军心,将我和梅佐斥责一番,打发到峡口‘警戒’。”
刘潜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想到萨拉多如此狂妄与刚愎。
通过这两位降将之口,刘潜明白了为何这次的设伏成功地这么轻易。
一个连核心将领的拼命劝阻都置若罔闻的统帅,他的失败,在踏入噬骨峡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这并非简单的战术失误,而是根植于性格深处的致命缺陷。
“萨拉多的时代结束了。”
刘潜的目光扫过柯连恩和梅佐,最终落在塔楼窗外那随风摇曳的头颅阴影处,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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