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对你百依百顺，你从小便厌恶我，我百般讨好你，就想在你这里得到哪怕一个笑容，可你从未对我笑过。”

“你稍有不如意，就对我非打即骂，我不曾怨恨过你，我自认为做女儿做到这份上，你也该满意了，可你没有！你变本加厉，一定要把我最后一滴血，连同我的骨髓一起榨干！你说我做错了什么，竟然让你这么怨恨我。”

秦安松开手，范氏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像是破掉的风箱，呼哧呼哧喘着气，嘴角溢出鲜血如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她的衣襟上。

她捂着咽喉剧烈咳嗽，畏惧地盯着秦安，眼底深处却是刻骨的怨恨，仿佛要把秦安扒皮拆骨。

秦安面上含笑，眼神中夹杂着暴风雨前的阴沉，声音里满是嗜血的狠戾，一把揪住范氏的头发，把她往桌子上撞，范氏吓得连连惊叫，害怕的几乎要哭出来，“我说我说。”

秦安嫌恶的甩开她，范氏重心不稳，撞到桌角正要哀嚎，就在秦安

冰冷的眼神注视下险险吞下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惊叫，涕泪横流，“村里人都是这样对女儿的，谁家女儿不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还有的人家生下女儿就直接按进水里溺死的，我没有那么干！我对你不够好吗！我给你吃给你穿，让你平安长这么大，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自己在娘家做女儿的时候，还缺衣少食，忍饥挨饿呢，为数不多的吃食还要让爹和哥哥们吃饱，大冬天去河边洗衣服掉进冰水里差点淹死，比你处境不知道差到哪里去！我都没有埋怨，你凭什么埋怨！你有什么可埋怨我的。”

范氏越说越委屈，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儿子，天底下谁家不想要儿子，就是天家的娘娘，也是要生儿子，儿子才能传宗接代，没有儿子那是断子绝孙啊！”

“我们家背地里遭受了多少人的指责和谩骂，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有儿子就好了，而且我有了儿子，你不也有弟弟了吗！以后嫁出去，还不得娘家有人撑腰你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

秦安眸中依旧一片冰冷，寒凉刺骨，听到范氏的话，从胸腔中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嫁人?我活不活的到嫁人的时候你不清楚吗?!”

“传宗接代?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身为女孩时你告诉我，女孩无法传宗接代。怎么成为女人时，传宗接代又成了女人必须要做的事?”

“谁让你痛苦，你就找谁去，把怨气发泄到我身上干什么，来掩饰你是个是无能又无力反抗的废物吗！”

“也并不是所有村里人都视女儿如猪狗，秦芳的爹娘就如珠如宝的疼她，难道你眼瞎耳聋了?”

范氏眼神躲闪，心里发虚，在听到秦安说起秦芳爹娘时，范氏声音走然拔高，双目充血，“就是因为秦芳娘那个贱人！害得我没有儿子。”

她膝行两步，跪在秦安脚边，语气软了几分，期期艾艾道：“如果不是秦芳娘，我怎么会供奉这个神龛，让你落得那样的下场，这事是娘做的不对，娘给你道歉。”

秦安蹲下身，似笑非笑地看向范氏，范氏顿觉毛骨悚然，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心中恨意翻涌，谁给她这个胆子，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纳闷秦安爹怎么还没听到声音过来，到时候秦安爹一个壮汉，还愁抓不住这翻了天的死丫头。

秦安嗤笑一声，“道歉?那就看你有几分诚意了，把他砸了，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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