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将我带到岸上,我……”
阴影中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如果只有路明非一人,他完全有自信冲入船舱挟持人质,逼迫他们将自己带上陆地。
“免谈!”
随着路明非斩钉截铁地喝声,黑影猛然收缩,半截金属冷光自雾中暴射而出,直刺夏弥眉心。
“这是把我当软柿子了?!”
少女积郁的怒火轰然引爆,虚空震颤间,一柄八面汉剑凭空凝形,剑脊流转的寒芒恰如月下冻泉。
剑锋带着破空的尖啸截下了毒蛇般的金属冷光,下一秒就要斩断冷光下的黑雾。
伴随着一阵闷钝的咳血声,黑雾诡异地扭曲回缩,硬生生转身,袭向了一旁的酒德亚纪。
而酒德亚纪的素手已然按上了刀柄,居合的起手式瞬间成型,一道银色的闪光划过,血珠随刀弧泼洒在了柚木甲板。
黑雾中的男人忍受着身上的剧痛,借助少女的力量翻滚到了游艇平台边缘,纵身欲要跃入大海。
跃起的躯体却骤然凝固,双膝砸向甲板的闷响如丧钟鸣动,笼罩周身的领域应声破碎。
随着淡淡的黑雾消散,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扭曲的惨白面孔正紧贴甲板,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在王权领域的无形重压下,他的头颅正被不可抗力按向甲板,如同虔诚的朝圣者叩拜神明。
柚木甲板上的血珠正顺着木纹的沟壑流淌,与先前带鱼留下的银鳞交融成诡谲的图案。
黑影在重压下身体痉挛,脊椎弯曲的弧度令见到的人无比牙酸。
“名字?”
路明非接过酒德亚纪扔来的小太刀,用刀鞘碾住了男人试图抠抓甲板的手指,痛苦的低鸣混合着骨节破碎的声音刺破海风。
“陈……峰……”
男人的喉间挤出破风箱般的嘶嗬,染血的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从口中挤出了他的名字。
“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为什么盯上我们的船?”
酒德亚纪的刀尖无声地抵上了他的后颈,一缕血线沿着森白的刃口缓缓渗出。
男人的脸颊死死抵着柚木甲板,暴凸的眼球浸在逆流的鲜血里,整张脸涨成骇人的紫红色,那是全身血液在重压之下疯狂倒灌颅顶的证明。
“从京都来……,要去帝都汇报任务……,从游轮跳下来后……,只看到了你们的船……”
他的喉间断断续续挤出几句话语,字句的破碎如同漏风的旧风箱。
王权的重压如无形的山岳持续倾轧,男人瞳孔如将熄的炭火般涣散,喉间溢出濒死的嗬嗬声,甲板上的血泊正随他微弱的抽搐扩大晕染。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泯灭的瞬间,‘哐’的一声,酒德亚纪的刀柄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凿中了他的后脑枕骨。
闷响响起的瞬间,男人痉挛的躯体骤然松垮,如抽去骨节的蛇般瘫软在了甲板上。
路明非五指虚握,王权的领域如退潮般消散,海风裹挟着咸腥瞬间填满重力的空洞。
少年垂眸凝视着昏迷的入侵者,思索着他口中话语的可信度的同时,还在思索着如何处理已经昏迷的男人。
“师兄接着!”
夏弥注意到了少年的眼神,眼神一动就将掌中八面汉剑熔化成液态金属,顷刻重铸为布满暗纹的炼金锁链。
锁扣咬合男人腕骨的脆响中,路明非已经拎起这具瘫软的躯体,如同渔夫拖拽离水的鲶鱼,径直将其掷进了卫生间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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