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潜的铁腕攻占裂颚岛,已经悄然过去了十余个日夜。
咸涩的海风依旧吹拂着这座崎岖岛屿。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海盗的喧嚣与血腥,而是木材的清香、桐油的刺鼻以及铁锤敲打船板的铿锵节奏。
罗洛与乔拉·莫尔蒙爵士已经带着丰硕的成果从矛柄村返回。
十几艘满载的平底驳船吃水颇深,缓缓驶入裂颚岛西侧那个由天然海湾稍加改造而成的简陋船坞。
卸下的物资堆积如山。
粗壮的橡木、松木梁柱,散发着浓烈气味的成桶桐油,坚韧的亚麻缆绳,厚实的亚麻帆布卷,还有几十名泰洛西造船匠。
刘潜站在船坞边缘一处高耸的礁石上,俯瞰着下方忙碌的景象。
阳光刺破薄云,在海面反射出粼粼光斑,映衬着他沉静如水的面容。
他将这些重金雇佣来的泰洛西工匠与裂颚岛原有的的海盗船匠混编在一起,在罗洛的统筹下,日夜不停地抢修着那些在海战中受损的战船。
船坞之中,工匠们如同忙碌的工蚁,剥离断裂的木板,更换腐朽的龙骨肋材,用烧红的铁钉和浸透桐油的麻丝填补缝隙。
刘潜深知,萨拉多·桑恩随时可能压顶而来。
每一艘修复的船只,都是他在这片风暴之海立足的筹码。
至于那座被彻底掏空了的海盗巢穴——哭礁岛,刘潜并未轻视。
他命令哈尔挑选了一支百人精锐小队,由几名经验丰富的原裂颚岛海盗头目带领,携带足够的补给和弩机,进驻了哭礁岛那座相对坚固的瞭望塔。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
监控附近海域,成为灰绞架岛链以及血石岛东侧的前哨眼睛,同时防止任何小股海盗趁机占据,成为萨拉多的钉子。
事实上,就在数日前,通过矛柄村那些消息灵通的泰洛西商贩之口,刘潜得知萨拉多·桑恩正疯狂集结石阶列岛残余海盗势力。
“狭海亲王”显然被刘潜这个“东方巫师”的迅猛崛起彻底激怒,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决心倾其所有,毕其功于一役。
为此,刘潜早已命令罗洛和哈尔,派遣轻快的长船和划桨快艇,像幽灵般在灰绞架岛链和血石岛以东那片被暗礁和浅滩分割得支离破碎的海域中昼夜游曳侦查。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预想中那遮天蔽日的海盗舰队并未如期出现。
海面上只有寻常的商船和零星的海盗小船,萨拉多庞大的主力仿佛凭空消失了。
这种反常的寂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低压,让刘潜心中那根弦越绷越紧,一丝狐疑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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