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海洋卷起波涛轻柔地舔舐着“笑狮号”的橡木船舷,咸腥的海风拂过甲板,吹动了刘潜额前汗湿的碎发。
他佝偻着背,双手紧拽渔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是穿越的第九天。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坐在屏幕前玩龙女打野,遨游召唤师峡谷的大学生,而是成了“刘潜”,一个年仅十三岁、来自玉海仪地小镇的铁匠之子。
三个月前,如蝗灾般席卷而来的多斯拉克马人,踏碎了他的家园,将他变成了辗转奴隶市场的一件货物,最终被一名叫吉利安·兰尼斯特的维斯特洛冒险家买下,成了这艘驶向未知命运的“笑狮号”上最卑微的存在。
吉利安·兰尼斯特。
仅仅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刘潜的心沉入冰冷的海底。
读过《冰与火之歌》的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正是泰温·兰尼斯特的胞弟。
仪地、多斯拉克马人、瓦兰提斯、维斯特洛……
这些地名不再是纸上的符号,而是禁锢他命运的冰冷现实。
他嘴角扯出苦笑。
别的穿越者都是穿越成领主、王子、骑士侍从,而他却成了奴隶,一个连自己明天在哪都不知道的仪地铁匠少年。
船头传来带着浓重瓦兰提斯口音的问话,打断了刘潜沉郁的思绪。
“吉利安,还有多久才到瓦雷利亚,我们在这该死的海上已经航行了半个月了,你的航道图是不是有问题?把航道图拿出来,让大伙看看究竟,否则谁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声音的主人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棕色的短卷发下,一道狰狞的玫红色疤痕从额头斜划至左眼角,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正紧盯着船头甲板上的吉利安。
吉利安·兰尼斯特没有立刻回答。
他挺拔的身躯屹立在船头,金发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沧桑的面容不带一丝波澜。
他正通过一具红铜锻造的密尔透镜管,专注地眺望着远方的海平线,仿佛要将那片蔚蓝看穿。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放下镜筒,蓝眸平静无波地转向刀疤脸——莱内德。
“莱内德,”吉利安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航道图没问题。它是我用十几年光阴换来的,不会轻易交托。想找到宝藏,就收起你的试探,听从我的命令。否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莱内德阴沉的脸色,“这艘船,随时可以没有你。”
说完,吉利安不再多看一眼,转身走向船长舱,留下莱内德独自站在船头。
海风吹动他敞开的皮外套下摆,也吹不散他周身弥漫的阴鸷与不甘。
他盯着吉利安的背影,脸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扭曲。
刘潜低垂着眼睑,继续机械地拖拽着渔网,仿佛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这已是第十七次类似的交锋了。
莱内德,这个吉利安的“合伙人”,无时无刻不想撬开吉利安的嘴,套取那张通向瓦雷利亚废墟的航道图秘密。
而吉利安,这位泰温·兰尼斯特的幼弟,为了寻找家族失落的瓦雷利亚钢剑“光啸”和废墟宝藏而出海,每次都格外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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