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忙着卸木料,余坤安趁机带着朱大舅去宅基地转悠。
“安子,你们家这宅基地可真够排场的,看来这次你阿爹是下了血本,要给你们三兄弟盖栋像模像样的大房子啊。”朱大舅站在宅基地边上,环顾四周,忍不住感叹道。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余母喊吃饭。
饭桌上,余父特意翻出一瓶白酒,找来两个粗瓷碗,要给拖拉机师傅和朱大舅满上。
拖拉机师傅摆摆手:“还要赶夜路,不敢喝。”只有朱大舅陪着余父抿了几口。
吃完饭,朱大舅要搭顺风车回去。便不顾余母的再三挽留,跟着“突突突”的拖拉机消失在夜色里。
接下来的几天,余家父子分工明确。余大哥、余二哥带着工匠们砌墙,余父和余坤安在后院里摆开阵势做木工活。
余坤清家也开始翻新房子。他们家动作很快,换了崭新的门窗,屋顶也铺上了崭新的瓦片。墙壁重新用灰浆粉刷好,统共才用了三天功夫就完活了。
余坤清心里一直惦记着缝纫机票的事情,房子一收拾好,他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余坤安。
“安子,明儿去县里不?”余坤清蹲在木料堆旁,眼巴巴地问。他心心念念的缝纫机票啊!
“去!”余坤安头也不抬,墨线在木板上“啪”地弹出一道黑线。
晚上回屋睡觉时,余坤安从书页里翻出了之前买的手表票,蹭到王清丽跟前:“媳妇儿,给支一百五呗?”
王清丽手里的针线活一顿,针尖在油灯下闪着寒光:“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媳妇儿,我明天和阿清去县里,我想买块手表,好看时辰。”余坤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鼻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他将手表票递到王清丽眼前晃了晃,“媳妇儿,你瞧瞧,我早就把手表票准备好了。”
王清丽听到这话,撇撇嘴:“看个时辰,瞅瞅天色不就成了,干啥非得花这老些钱买块表啊?”
余坤安笑呵呵地解释道:“媳妇儿,你想啊,往后我得经常进山,山里头天色变化快,光看天色哪能估摸准时间呐。有块表,多方便呐。”
王清丽听他这么一说,到底还是从箱底数出钱来递给他。
她还不忘叮嘱道:“省着点花,买完表剩下的都带回来。你这又要承包山坡,又要买树苗的,家里这点钱还不够的。”
余坤安毫不犹豫地保证道:“行嘞,媳妇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保证不乱花一分钱。”
他趁王清丽不注意凑过去“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惹得王清丽举着针作势要扎他。
油灯下,两人的影子映在土墙上,晃晃悠悠地融成了一体。
第二天一早,余坤安和余坤清就套好了马车。
余坤安还特意把之前和余大哥、余二哥上山挖到的重楼、铁皮石斛仔细地打包好,一并带上。
车板上还有三个裹着厚厚的棉袄,像三只小鹌鹑似的缩在一起的学生娃。
余文涛打了个哈欠,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老叔,往后你天天送我们上学呗?”他眨巴着眼睛,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余坤安扬了扬鞭子,笑着打趣道:“你小子,净想美事儿呢!想屁吃吧。”
“唉~~~”余文涛学着大人的样子长叹一声,小肩膀一垮,
“这天寒地冻的,被窝里多暖和…”说着还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哆嗦,把两个弟弟妹妹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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